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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如何买下整个世界的_15(1 / 2)





  整个纽约大剧院是一座呈现环形的巴洛克建筑,室内以金红色为主基调,设有千余个座位,除去舞台前方呈现阶梯式的观看席位,环形的墙面还设有大小不同的小包厢,不过不同的位置能够看到的舞台效果也不同,比方说第一层stall的4到8排就比第三层grand circle的视角要好,而第二层royal circle的前几排就比第一层stall的视角要好,最差的是第四层balcony,那里距离舞台最远,并且还有视角限制,因此它的售价在整个剧场的售价中属于最低。当然,布兰登替我选择的位置是全场最好的座位之一,一张票大约是167美元,虽然同样也是称作露台balcony,但由于环形墙面的设计,其小包厢离舞台stage并不遥远,并且绝对无人打扰。

  观看歌剧需要穿正装才能入场,不想被保安拒绝入内,牛仔裤和拖鞋就绝对不能出现在来客身上,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顾安宁描述我穿着时候说我会穿西装,马甲和衬衣,但由于现在是12月份,纽约还处在零下气温的寒冬期,我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黑色大衣,搭配上皮手套、帽子和顾安宁送的巴宝莉围巾,整个人更显得身形高挑,卓然不群。

  我对我的形象非常满意,曾经在英国的时候我就陪同母亲在伦敦皇家大剧院观看过《歌剧魅影》,《狮子王》,《悲惨世界》等著名歌剧,那时候我也是标准的大衣加西装三件套,每次我母亲都非常自豪的挽着我的手,称赞我是全场最英俊的男士,她与荣俱焉。

  有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。

  我回头,发现顾安宁站在我身后,在我的提前告知我的装束后,他果然认出了我,顾安宁对我微微扬起笑脸。“菲尔德先生。”

  “你来了啊。”我看看手表,“比我想象的还要早点。”

  “因为不想迟到,所以就早到了。”他说。

  顾安宁打扮的同样很正式,外面是一件短款的毛呢外套,里头是剪裁精巧的小西装,搭配上脚下深棕色的牛皮靴子,显得即时尚又不失典雅,都说男性西装可以彰显他们成熟的风范,但顾安宁削瘦挺拔的身高,纤细精致的五官,使得这套西装穿在他身上就莫名的带出一点稚子气息,不过也不难理解,亚洲人的脸本来就十分年轻,顾安宁的年纪又只有二十岁,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,不如说是一个即将成熟的男孩。

  这样的顾安宁自然十分吸引人们的眼球,仅是站在我身边的几分钟内,就有众多少女的目光在他身侧徘徊,更别提还有偏好小鲜肉,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夫人们——如此受欢迎的程度,即便看人诸多苛刻的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,就像希腊神话里备受赞誉的美少年,其俊美的容貌连神明都忍不住注目,这一瞬间我有些回忆起当初我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,除去求而不得的执念,其实还有我很早就被顾安宁深深吸引。

  “菲尔德先生?”他见我发愣,又叫了我一声名字。

  “恩。”我回过神,“外面冷,我们进去吧。”

  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午,在宽敞的包厢内,一边品尝法国罗纳河谷场地的美酒,一边聆听楼下演员妙曼的歌声,其实歌剧我并不是很热衷,但并不影响我对其侃侃而谈,长久在英国居住的好处就是我即使没有继承母亲对歌剧的热爱,对各大演员和他们的表演方式也是了如指掌,这部《圣诞惊魂夜》也是一样,它是纽约大剧院排演的新剧,虽然我和顾安宁都是第一次看,但对曾经来过英国巡演《浮士德》的男主角修。汤普森和女主角亚丽桑德拉。冈萨雷斯我不可谓不熟悉,因此在观赏歌剧中我们一直没有冷场,不过即使遇到不知道的演员我也不怕没有话题可聊,因为顾安宁的英文还没到母语的水准,我完全可以将剧情详细解释一遍给他听。

  3个半小时的歌剧不长不短,结束后,正好到了吃晚餐的时间,等我们从歌剧院的长楼梯走下后,我顺势又邀请顾安宁吃晚餐。为了防止他拒绝,我还告诉他饭店已经预定好了,是第五大道最有名的餐厅jean gees。

  “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,菲尔德先生。”顾安宁果然点头同意了。因此他没有坐在班奈特先生给他提供的司机的车上,而是选择坐在我的副驾驶座上,由我体贴的替他系上安全带。

  “是的,其实那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过去帮忙。”我也和他一样回忆起当时的事,“你知道的,我也不是什么热心分子,一般看到麻烦我能避开就避开。”

  “哦?”他好奇,“那是什么让你最后决定帮忙了呢?”

  “我的父亲是华国人。”我对他说出这句话,“当初听你的英语,我觉得你很可能是个华国人。”

  顾安宁微微一愣,“您是个混血儿。”

  “我有一半华国血统,不过我还是长得很像我的母亲。”我说,“普通人虽然能第一眼看得出我不是白人,但他们有时候会以为我是一个拉美人。”

  “那么您也会说华语了?”

  我看了他一眼,“我会的。很抱歉没告诉你这件事,你也不要再叫我先生,叫我威廉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顾安宁稍微沉默了一下,我握住方向盘的手心微微出汗,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我是谁,甚至不知道如果顾安宁问我中文名字是什么,我该怎么回答他,但最后顾安宁突然笑出声,“那你可真狡猾,明明会说华语,却让我用这样蹩脚英语和你沟通,有时候我绞尽脑汁的都表达不出我的意思,你那时候也在看我的笑话吧。”

  他说的是中文。

  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。

  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我笑了笑,“这样也是在锻炼你的口语不是吗?而且你的英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,在我看来你说的很熟练。”

  语言的便利似乎让我们一下亲近起来,之后不仅在开车途中我们一直相处融洽,在就餐的时候也始终保持交谈,我看着顾安宁嘴角弯起的样子,很难描述此刻我内心的感觉,我感觉我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,一个非常欣喜于他的亲近,全程笑语晏晏宛如一个体贴的绅士,一个则冷冰冰注视着一切,理智的分析事情败露的情况——基于这个原因,我有些食不下咽,只用不断微笑来掩饰我的差胃口。

  等晚餐结束,我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,再看见顾安宁对我挥手告别,走上了楼梯之后,我拿起手机给我父亲挂了一个电话。

  “爸爸,你还在对顾乾坤施压吗?我觉得你们可以和他和解了,让他们同意顾安宁回去吧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蒂凡尼的家。

  克里斯仍然穿着昨天那套非常可笑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我走进门时他也只是稍微抬起头,“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来过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