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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骚动】(1 / 2)





  杨宥军说给她叁天时间,可他等不了,他不是急性子,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法耐心等待,因为这回他把握不大,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。

  第一天晚上他在陈媛安家门口等了一夜,电话打到电池耗尽自动关机。

  一夜没睡,他拖着疲劳的身体去上班,脾气烦躁得很,把手下几个员工臭骂了一顿离开公司继续守陈媛安家门口,守株待兔等陈媛安出现。

  邻居住着个老太太,首次见杨宥军,忍不住多问了几句,得知他冲着陈媛安来的,老太太回想昨天下午陈媛安回了趟家,带了点行李出门。当时老太太正出门撞见陪着她的温初尧,两人打了招呼聊了会。

  老太太对杨宥军说:“小伙子,安安她度蜜月去了,你不知道吗?”

  杨宥军蓦然抬起了头,眼里通红,满是血丝,因抽了太多烟的缘故,喉咙干涸沙哑:“你说什么?她什么时候结了婚?”

  “嘿,结婚这事领着人拿着户口本去了民政局出来不就成了,分分钟的事嘛。”

  “再说,安安和尧尧一起长大,也谈了大半年恋爱,父母见过面,结婚是迟早的事……”

  老太太边说边开门,尾音随着关门声一同消失,楼道恢复安静。

  安静不过叁秒,一声沉闷的吼叫,又安静下来。

  杨宥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,他终于体会到心痛至死的感觉,就连呼吸也没放过他,吸进去的每一口氧气像把利刃在他身体里窜。

  他和彭小莼结束将近六年的纠缠,两人决裂时他没有任何情绪,唯有陈媛安成了例外,牵动他的情绪。

  后来,每一个夜深人静,不眠之夜中,杨宥军一遍又一遍拨打陈媛安的号码,她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。

  他不要脸的发过信息给陈媛安,质问她到底爱不爱他。杨宥军不信陈媛安在短时间内能结婚,可他没法得答案。

  半年后,《南风深情》在南城开拍,那会杨宥军回了南城,无意中从友人口中得知,这剧的制片人名叫温初尧。

  杨宥军驱车赶到拍摄现场,请求温初尧把陈媛安还给他,他想见见她。

  “安安不想见你,她现在过得很好,不劳你牵挂。”

  杨宥军再次红了眼,说到:“安安她是爱我的,你知道她是爱我的,为什么不敢面对我?”

  “你懂爱人吗?”温初尧抬头看碧蓝的天空,淡淡说:“爱一个人绝不会伤害她,你曾放弃过,该想到永远失去,安安再傻也不会回头,你走吧。”

  “呵,你会爱又如何,安安爱你?没上过她的床吧?那你肯定不知道她在我身下……”

  温初尧没让他再说下去,咬牙切齿一个拳头挥过去,使劲了十足的力气把杨宥军揍倒在地上,不等他反击,温初尧绅士地拍了拍手,仿佛揍他是弄脏了自己的手一般。

  “杨先生,请自重。”温初尧不屑看他,转身扬长而去。

  这一拳杨宥军心甘情愿领了,他心知肚明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,真是欠打,他嗤笑一声,顺势躺下看着天空,这片蓝天下也曾有过他和陈媛安的欢笑,他们拥有过幸福,怪他放了手,从此再也抓不回来。

  “安安……我想你。”

  这是他的实话,真真切切的,痛彻心扉想对她说的一句话。

  这一天正好是清明前,细雨缠缠绵绵,多年前的今天,杨宥军俘虏了一颗少女心,开启他多年后怀念的一段爱情。

  陈媛安的小说中,《南风深情》并不是最适合影视化的一个,只是温初尧很早察觉到这本小说写的正是陈媛安的初恋,她的初吻,甚至初夜。

  他大度到接受她的过去,买下版权缓解她经济状况。温初尧甚至想让她直视过去,慢慢从记忆中淡去,全新的记忆全是关于他自己的,未来很长,他可以慢慢来,只要她在身边。

  六月的某一天,温初尧第一次缺席拍摄,夜里乘坐航班飞往北京,取了提前定制的蛋糕和鲜花穿过胡同,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前,取出钥匙开门,轻轻进屋。

  四下静谧,西侧小屋窗台微启,台风暗黄,靠近便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。

  过去大半年,陈媛安放下了,不再频频回首往事身陷其中。她改了习惯,慢慢用电脑写文,灵感来的不易,写文的速度很慢。

  温初尧不忍打扰她来之不易的灵感,把蛋糕搁下,鲜花抱怀中,他坐阶梯上静候着。

  过了十二点,新的一天开始。

  陈媛安乏了,保存文档合上电脑,准备关窗睡觉。

  微暗中男人的身影挺拔,坐姿随和还算端正,身旁的蛋糕上的奶油开始融化。

  “阿尧,你怎么不进屋,来多久了?”

  温初尧听见心爱的人呼唤他,拎着蛋糕站起来,微笑着回头:“刚来,给你过生日。”

  陈媛安给他开了门,有段时间没见,她开朗了许多,脸色很好,看得出很久没熬夜,屋里干净没有酒瓶的痕迹。

  “每年都是你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,我都忘了我今天生日。”

  陈媛安露出笑容,接过温初尧手中的花,捧怀里闻着优雅的玫瑰香。

  “你忘了没关系,我提醒你。”温初尧取来花瓶帮她把花插上。

  切蛋糕前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望,一件不落下。

  “要吃吗,不吃搁冰箱明天吃也一样。”温初尧问她。

  “没关系,你都来了,吃一点吧,再刷牙就是。”